蘇軾北宋文學家嗎,北宋蘇軾的文學地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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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蘇軾是什么文學家
蘇軾(1037—1101),字子瞻,號東坡,四川眉山人,蘇洵的長子,人稱“蘇長公”。
與其父、其弟蘇轍并稱“三蘇”。
他在宋神宗時曾受重用,然因新舊黨爭,屢遭貶抑,出任杭州、密州、徐州、湖州等地方官;又因作詩“訕訪朝政”,被人構陷入獄,出獄后貶黃州。
此后幾經(jīng)起落,再貶惠州、瓊州、儋州,從此隨緣自適,過著讀書作畫的晚年生活。
為人正直、性曠達,所傳憂國憂民之說,為世稱道。
蘇軾的書法重在寫“意”,走自己的路。
“蘇門四學士”之一黃庭堅謂“其書姿媚……至酒酣放浪,意忘工拙,字特瘦勁……至于筆圓而韻勝,挾以文章妙天下,忠義貫日月之氣,本朝善書,自當推為第一”。
氣韻,可以說是他的書法最大特點。
明董其昌更盛贊他“全用正鋒,是坡公之蘭亭也”。
故世稱蘇的書法之美乃“妙在藏鋒”、“淳古道勁”、“體度莊安,氣象雍?!薄ⅰ安厍捎谧尽?,是“氣勢欹傾而神氣橫溢”的大家風度,而他的書論寓意之說則更加精辟,既為當世直視,又為后世楷模。
蘇軾是北宋著名的文學家、書畫家。
詩與黃庭堅齊名,稱“蘇黃”。
詞開豪放派的先聲,與南宋辛棄疾并稱“蘇辛”。
散文為“唐宋八大家之一”,與父蘇洵、弟蘇轍合稱“三蘇”。
能畫竹,學文同。
擅長行書、楷書,與黃庭堅、米芾、蔡襄并稱“宋四家”。
本文介紹他的生平和書法藝術成就。
蘇軾,誕生于宋仁宗景祐四年(1037),卒于宋徽宗建中靖國元年(1101)。
字子瞻,一字子平,又字平仲,自號東坡居士。
眉州眉山(今四川眉山)人。
從小接受優(yōu)良的文化教育,因其父蘇洵游學在外,曾由母親程氏教他讀書識字。
蘇軾自幼聰穎,才氣橫溢,奮勵有濟世志。
嘉祐二年(1057),二十二歲的蘇軾中了進士,后除大理評事,任鳳翔府簽判。
英宗治平二年(1065),值史館。
神宗朝,因上書反對王安石新法,出任杭州通判,轉任密、徐、湖三州刺史。
元豐二年(1079),御史李定等人從蘇軾所作詩文中羅織“詩訕朝廷、譏切時政”的罪名,蘇軾因而被捕下獄。
這即是有名的“烏臺詩案”。
由于多方營救和神宗母親太后的說情,蘇軾在牢中關了四個多月,便釋放出獄,被貶為黃州團練副使。
哲宗時,舊黨執(zhí)政,盡廢新法,蘇軾被召還京,遷中書舍人,后除翰林學士兼侍讀,復遷禮部尚書兼端明殿學士、翰林侍讀學士。
又因和執(zhí)政者政見不合,他認為不應當盡廢新法,因而為舊黨一派攻擊,出知杭、穎、定三州。
后又回京,官至禮部尚書。
紹圣元年(1094)又貶知英州,再貶惠州,授瓊州別駕,一直貶官到儋州(今屬海南省)。
徽宗立,移廉州、永州,至英州復任朝奉郎,提舉成都玉局觀。
直到臨死前半年才獲赦,北歸途中,因病卒于常州(今屬江蘇),享年六十六歲。
蘇軾在政治上雖然反對王安石變法,但他也有革除弊政、為民謀利益的要求和具體行動,在擔任地方官期間都卓有政績。
作為文學家,他對北宋古文革新運動作出了卓越的貢獻。
蘇詩各體皆工,尤長七言,甚至“嬉笑怒罵之詞,皆可書而誦之”。
蘇詞創(chuàng)立豪放一派,突破晚唐五代以來專寫男女戀愛、離愁別緒的內(nèi)容與格調(diào),又是一大革新。
在繪畫創(chuàng)作及理論方面,蘇軾也有貢獻。
他第一個使用“士人畫”的名稱,特別看重文人畫,對文人畫的發(fā)展起了很大的推動作用。
蘇軾具有的多方面的文化素養(yǎng)和革新精神,在書法藝術中也體現(xiàn)出來,并且取得卓越的成就。
蘇軾敢于創(chuàng)新。
“唐人尚法”,他卻認為執(zhí)筆無法,書法乃無法之法。
他斜執(zhí)筆,用側鋒,遭人譏議,卻筆挾偉力豪氣。
他置“書貴瘦硬方通神”的訓則于不顧,用既肥又扁的字形,吐露蕭散風神。
他在書法作品中抒發(fā)他的才情學識,把對人生哲理的感悟、個性情緒的觸發(fā)都在作品的筆畫中表現(xiàn)出來。
蘇軾雖然天分很高,但他之所以能夠自成體勢,自辟門戶,自樹一幟,實賴長期的砥礪和探索。
蘇軾的書學淵源,黃庭堅有過論述:“東坡道人少日學蘭亭(指王羲之),故其書姿媚似徐季海(徐浩),至酒酣放浪,意忘工拙,字特瘦勁似柳城懸(柳公權)。
中歲喜學顏魯公(顏真卿)、楊風子(楊凝式)書,其合處不減李北海(李邕)。
至于筆圓而韻勝,挾以文章妙天下、忠義貫日月之氣,本朝善書,自當推為第一。
”又說:“東坡少時規(guī)摹徐會稽(徐浩),筆圜而姿媚有余;中年喜臨寫顏尚書(顏真卿),真行造次為之,便欲窮本;晚乃喜學李北海,其豪勁多似之。
”這兩段話,基本上概括出蘇軾從早年到中年直到晚年的書法變化及其特點。
蘇軾從晉人處問津。
蘇軾之子蘇過也曾說過:“吾先君子,少喜二王書。
”從蘇軾早歲作品,比如《治平帖》的姿態(tài)秀媚、風流韻勝,即可見一斑。
蘇書行草的豐秀、瀟散,深受王羲之、王獻之父子的影響,尤其是二王尺讀書藝的風格,同樣在蘇軾的尺牘中體現(xiàn)出來。
蘇軾從晉人處求門徑,別有會心,自有見地。
他在《書所作字后》曾說:“獻之少時學書,逸少從后取其筆而不可,知其長大必能名世,仆以為不然。
知書不在于筆牢,浩然聽筆之所之,而不失其法度,乃為得之。
”他認為執(zhí)筆無定法,關鍵能使筆流轉而將書家的氣息宣泄出來,在晉人為韻,在自己則寫意。
根據(jù)這個原則,他作書取斜執(zhí)管、虛而寬之法,自開門徑,終得晉代書家的審美精髓:一切自由活潑,力去斧鑿雕飾。
南朝齊的王僧虔對于蘇軾也頗有影響。
王僧虔是王羲之的四世族孫,官至尚書令,工真、行書,對于書法理論也很有研究,著有《書賦》、《論書》、《筆意贊》等。
他的行書,精致豐贍,而且神高氣全,有一種風流氣骨。
蘇軾之學王僧虔,明王徲登在《治平帖》跋語中即已提到:“蘇文忠書法出自王僧虔,仰希江郢小郡帖,誰謂不由晉轍哉!此書之跡全類僧虔。
”今人侯鏡昶也認為,蘇書源出王僧虔、徐季海,以后參以《東方畫贊》,并直溯鐘繇,加以變化,遂趨精深。
從唐賢處繼承,是蘇軾書法的又一源頭。
他對顏真卿最為欽敬,受其影響很深,且常自比顏魯公。
黃庭堅曾有評:“以余考之,絕長補短,兩公皆一代偉人也。
”蘇軾首先激賞顏書的變法精神,這是與他自己的創(chuàng)造精神相吻合的。
他又心愛顏書中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雄健豪邁之氣,顏書的豐腴雄媚的筆畫、端莊厚重的結字、元氣充盈的章法,都用心采擷。
清代梁(山獻)《評書帖》中說:“東坡書世謂出于顏,細觀其轉折頓挫,實本《圭峰》,《姑熟帖》內(nèi)《歸去來辭》轉折皆然。
”明代王世貞也說過:文忠“擘窠大書,源自魯公,而微欹近碑側記”。
其子蘇過早就說過:“吾先君子豈以書自名哉!特以其至大至剛之氣,發(fā)于胸中,而應之以手,故不見其有刻畫嫵媚之態(tài),而端乎章甫,若有不可犯之色。
少年喜‘二王’書,晚乃喜顏平原,故時有二家風氣。
”(轉引自宋葛立方《韻語陽秋》)從這些評論都可看出顏真卿其人其書多方面地影響了蘇軾的書藝。
然而蘇軾學顏而有變化,自加熔鑄,且能與之相頡頏。
徐浩、楊凝式、李邕等人的書藝,也是蘇軾書法的淵源。
徐浩,字季海,官至太子少師,封會稽郡公,人又稱徐會稽。
皇帝四方詔令,多出其手。
蘇軾曾有詩云:“徐家父子亦秀絕,字外出力中藏棱。
”可見蘇軾對徐書很有研究,早年、中年寫的有些字,風格與徐浩接近。
清人吳德旋在《初月樓論書隨筆》中說:“東坡于少師(指徐浩),神似非形似,觀其筆勢,殆可伯仲。
”但蘇過卻說:“俗手不知,妄謂學徐浩,陋矣。
”說明蘇之學徐只是一個方面。
宋人對楊凝式很崇拜,蘇軾從楊書中仿其欹側取態(tài),得其跌宕雄杰之致,汲其蕭散古雅之趣。
蘇武自云:余書“稍放似楊風子。
”李邕,又稱李北海,以行書書碑,豪氣挺拔,遒勁飄逸,又多變化。
清何紹基《東洲草堂文鈔》云:“至《李思訓碑》、《任令則碑》之蕩軼,《端州石室記》之敦樸,《麓山寺碑》之遒勁,《李秀碑》之肅穆,《盧正道碑》之精麗,《靈巖寺碑》之靜逸,《龍興寺額》四大字之雄厚,既各造其妙,而純?nèi)翁鞕C、渾脫充沛則以《法華寺碑》為最勝。
”因此,蘇軾學李邕又效其書的風格紛呈。
蘇軾又學柳公權,且評論“柳少師書,本出于顏,而能自出新意,一字百金,非虛語也”(《書店氏六家書后》)。
蘇軾既向前代名家學習,對于當代書家也常留意。
他對歐陽修很欽佩,多有觸悟,曾說:“歐陽公書筆勢險勁,字體新麗,自成一家。
”“文忠用尖筆干墨,作方闊字,神采秀發(fā),膏潤無窮。
后人觀之,如見其清眉豐腴,進趨曄如也。
”他也贊賞蔡襄,說:“……蔡君漠書天資既高,積學深至,心手相應,變態(tài)無窮,遂為本朝第一。
”而對當時世人推崇的李建中、宋宣獻,則有所貶抑,謂“宋寒而李俗”,“格韻卑俗”。
蘇軾分析蔡氏書學模式也即是他自己學書的路子。
蘇軾自況:“仆書盡意作之似蔡君漠。
”其他如王安石、黃庭堅、米芾、秦觀等,蘇軾同他們都有過書藝上的探討交流。
特別是對米芾和黃庭堅,他評:“米芾行書,王鞏小草,亦頗有高韻,雖不逮古人,然亦必有傳于世也。
”黃庭堅出自蘇軾門下,兩人堪稱知音,常常探討書藝,一次,蘇軾說:“魯直(黃庭堅字)近字里清勁,而筆勢有時太瘦,幾如樹梢掛蛇。
”黃庭堅則說:“公之字固不敢輕議,然間覺褊淺,亦甚似石壓蛤蟆。
”兩人相與大笑,以為深中對方之“病”。
蘇軾從前代和當代書家中汲取營養(yǎng),他一生的坎坷遭際也無不影響和促進他書藝的成長,終于達到卓然自立的境界。
黃庭堅曾就他的生活閱歷評說:“東坡書早年用意精到,不及老大漸近自然。
其彭城以前猶可偽,至黃州后,掣筆極有力,可望而知真贗矣。
”可見蘇軾生命之波瀾,至黃州一變;蘇軾書法藝術,在黃州也隨之一變。
歷煉越深,其書藝也愈加超越自我。
他至儋州后又為之一變,如元郭界《蘇軾書離騷九辯卷跋》中云:“東坡先生……,晚歲自儋州回,挾大海風濤之氣,作字如古槎怪石,如怒龍噴浪、奇鬼搏人,書家不可及。
”在蘇軾那里,書藝與他的文學成就一樣,隨著生命的流走,閱歷的加深,愈益閃放光輝,通向美妙的境界。
碑學:寄妙理于豪放之外
宋代的碑學與唐代碑學相形見絀,唐碑刻之雄風至宋代已漸衰。
然而宋代書家也有繼步前人、身手不凡者,如蔡襄之書碑卓然可觀,此后則為蘇軾。
今人侯鏡昶說:“蔡書知名之時,正是顏書大盛于宋代之日。
然而當時書家能碑者極少,獨蔡能之。
東坡能承唐碑之余緒,足見其書法功力之深。
”“宋書家善碑者,除蔡襄以外,東坡一人耳。
”(《書學論集?論蘇黃米書藝》)雖然由于北宋在政治上的斗爭復雜,蘇軾所書碑刻也被毀,但尚有拓本流傳,可睹蘇軾碑學上的成就。
帖學:無窮機軸出清新
劉熙載《藝概?書概》云:“觀人于書,莫如觀其行草。
東坡論傳神,謂:“具衣冠坐,斂容自持,則不復見天。
”《莊子?列御寇》篇云:“醉之以酒而觀其則。
”皆此意也。
”蘇軾固然在正書碑刻中顯示了他的氣韻與藝術個性,但在行草中的神韻傳達得更為淋漓盡致,更體現(xiàn)了他的創(chuàng)造性。
寓意:適意無異逍遙游
蘇軾又是一位杰出的藝術評論家,于文學、于書畫等都有深刻、獨到的論述。
他曾透過書法與詩的演變,發(fā)現(xiàn)由魏晉至唐代的特點、轉捩及其兩者的溝通處。
如《書黃子思詩集后》云:“予嘗論書,以謂鐘(繇)、王(羲之)之跡,蕭散簡遠,妙在筆畫之外。
至唐顏(真卿)、柳(公權),始集古今筆法而盡發(fā)之,極書之變,天下翕然以為宗師,而鐘、王之法益微。
至于詩亦然。
蘇(武)、李(陵)之天成,曹(植)、劉(楨)之自得,陶(淵明)、謝(靈運)之超然,蓋亦至矣。
而李太白、杜子美以英瑋絕世之姿,凌跨百代,古今詩人盡廢;然魏、晉以來,高風絕塵,亦少衰矣。
李、杜之后,詩人繼作,雖間有遠韻,而才不逮意。
獨韋應物、柳宗元發(fā)纖秾于簡古,寄至味于澹泊,非馀子所及也。
”正由于顏、柳體興起,致使鐘、王之法式微;又因李、杜崛起,才使六代的古詩中衰。
可見詩、書之道是相通的。
此類論詩文、書畫之見解,蘇軾發(fā)秘者甚多。
這里著重探討蘇軾書論中“寓意”說。
從中可見他對時代書風及以往書史的認識的深度。
蘇軾在《次韻子由論書》詩中說:“吾雖不善書,曉書莫如我。
茍能通其意,嘗謂不學可。
”又《石蒼舒醉墨堂》詩:“自言其中有至樂,適意無異逍遙游。
……我書意造本無法,點畫信手煩推求。
”這些以詩論書的言論閃爍著書藝的智慧。
宋人將書法藝術用以寫意、樂心、游息,可以不計工拙,在自由的揮灑中,抒發(fā)精神的自由,視為人生一樂。
蘇軾認為在明窗凈幾的環(huán)境中揮毫,且筆硯紙墨又極精良,這是人生的一大樂趣。
歐陽修曾有書法“樂心”說,蘇軾也視書法為求適意、寓意而已:“自樂于一時,聊寓其心,忘懷晚歲,則猶賢于博奔。
”他從作字中體會到“有至樂”,“適意無異逍遙游”。
這是一種獲取心靈 *** 、調(diào)節(jié)生活色彩與節(jié)奏,又是寄寓作者意志、抒 *** 懷的雅行,因而至老不倦。
書法既為寓意,當自出新意。
蘇軾就自我剖示過:“吾書雖不甚佳,然自出新意,不踐古人,是一快也。
”自出新意,是一種抒寫自我的意趣;不踐古人,是一種別出心裁的創(chuàng)造。
蘇軾的書法確實是追求自我精神的遨游,信手遣興,顯其天真爛漫。
宋人尚意趣,有蘇軾振響于前,又有黃庭堅反“俗氣”、米芾講“真趣”繼響于后。
而一以貫之者,即是不作“奴書”,超越世俗,讓書法自由地抒寫性靈,表現(xiàn)意趣!
蘇軾認為,新意之出,當在變法,因此他贊揚顏真卿:“顏公變法出新意,細筋入骨如秋鷹。
”(《孫莘老求墨妙亭詩》)。
蘇軾不拘古人成法,廣學博取,變化镕鑄,才形成獨特的風格。
他的“變法”書法觀,曾遭到當時一些人的非議,說“東坡用筆不合古法”。
黃庭堅則反問道:“今俗子喜譏評東坡,彼蓋用翰林侍書之繩墨尺度,是豈知法之意哉?”黃庭堅、米芾都從蘇軾的變法觀中得到有益的啟示。
書法既求寓意,所以不必計較工拙。
蘇軾曾說:“貌妍容有矉,璧美何妨橢?”(《次韻子由論書》)蘇軾書法不計工拙,也遭到當時一些士大夫的諷刺,或謂其書多病筆,“作‘戈’多成病,又腕著而筆臥,故左秀而右枯”,等等。
黃庭堅也有辯:“此又見其管中窺豹,不識大體。
殊不知西子捧心而顰,雖其病處,乃自成妍。
”心有靈犀一點通,黃庭堅可謂深識蘇軾書藝之妙諦。
書法既求寓意,就不必矯揉造作。
蘇軾說:“書初無意于佳乃佳爾。
“(《論書》)書法作品既是自我心靈的坦露,又何必刻意做作呢?在火候未到時苦求其“佳”,“佳”偏偏不來;待瓜熟蒂落時,“佳”不召而自來。
他提倡“浩然聽筆之所之,而不失法度,乃為得之”(《論書》)。
胸中有浩然之氣,便能發(fā)之于胸,應之以手,便能聽筆之所至,猶如萬斛泉源,不擇地而出,在平地滔滔汩汩,雖一日千里也不難。
及其與山石曲折,隨物賦形而不知也。
所可知者,“常行于所當行,常止于不可不止”。
當然,蘇軾指出的“不失法度”是辯證的,主要的法度即是“書必有神、氣、骨、肉、血,五者闕一,不為成書也”(《論書》)。
如能神而化之,則法意互得,互輔互行,無意于佳而自佳。
蘇軾的書藝便是如此,大小不論,縱橫斜直,率意而成,卻無不如意,達到自然天成的境界。
書法既求寓意,當以晉賢為榜樣。
蘇軾在《題王逸少帖》詩中寫道:“顛張醉素兩禿翁,追逐世好稱書工。
何曾夢見王與鐘,妄自粉飾欺盲聾。
有如市倡抹青紅,妖歌嫚舞眩兒童。
謝家夫人澹豐容,蕭然自有林下風。
天門蕩蕩驚跳龍,出林飛鳥一掃空。
為君草書續(xù)其終,待我他日不匆匆。
”蘇軾在這里指出張旭、懷素,追求世俗所好,欺世盜名。
他贊賞鐘、王書法中的蕭散韻趣,他稱道謝道韞(王凝之妻)的書法澹雅豐容,瀟灑超脫,有林下之風。
他在《書劉景文所藏王子敬帖》絕句中贊賞王獻之短短兩行十二個字,“氣壓鄴侯三萬簽”(鄴侯,指唐代李泌)。
在這一貶一褒中,透露出蘇軾書法審美的理想是以晉人風格為依歸的。
“退筆如山未足珍,讀書萬卷始通神。
”(《柳氏二外甥求筆跡》詩)他認為書法藝術不能僅靠一種禿筆堆成山的苦練,高品位的書法更需要高度的文化素養(yǎng)。
讀萬卷書,學養(yǎng)深厚,學問與藝術間相互滲透,才能妙悟通神,才能夠手眼不凡,新意迭出。
這兩句詩含意深刻,耐人體味。
蘇軾的“寓意”說,在黃庭堅、米芾那里又得到進一步發(fā)展,從而凝結出宋代書法審美的“尚意”思想。
黃庭堅就說:“隨人作計終后人,自成一家始逼真。
”(《以右軍書數(shù)種贈丘十四》)米芾在《書史》中說:“要之皆一戲,不當問拙工。
意足我自足,放筆一戲空。
”這是以游戲態(tài)度來看待書法。
從書法中看到娛樂性,可以說是傳統(tǒng)書學中的新的認識。
宋代書家尚意,擺脫唐法之束縛,追求晉書的真趣。
但是晉人書法之韻趣是與彼一時代的政治、經(jīng)濟、文化息息相關的。
時代、環(huán)境、社會意識、風尚不同,宋人已不可能恢復到晉代那樣崇尚玄學、崇尚清談,也不可能像晉人書法那樣沖淡神遠。
因此,同樣是追求真趣,宋人與晉人并不一樣。
宋人書法放縱不羈,恣肆橫逸,在率直中得其意;晉人書法是在新鮮活潑、自然天成中得其韻。
朱熹說到宋代書家,“至于黃、米而欹側怒張之勢極矣”(《朱子文集》)。
今人宗白華也說:“蘇、黃、米、蔡等人的書法也力追晉人蕭散的風致。
但總嫌做作夸張,沒有晉人的自然。
”(《論〈世說新語〉和晉人的美》)宋人雖未達到晉人那種神韻,但畢竟與唐人風格迥異,他們創(chuàng)造出新的書藝境界,這與蘇軾的書學觀念和實踐是密切相關的。
四家之首 百代風流
“宋四家”中誰居其首?歷代書家評論不一。
綜合諸種情況審視,蘇軾應居首位。
這里主要申說一點,即蘇軾對宋代書風的創(chuàng)造與形成起了關鍵性的作用。
在實踐上,由于他的倡導,宋代碑刻形成了異于唐代的新風貌,在帖學方面開創(chuàng)了宋代行草的獨特風格。
在理論上,由于他的寓意說的影響,尚意的觀念滲入書家之心,成為創(chuàng)作思想上的一種指向。
在社會上,由于他的特殊地位與感召力,其書藝特色、書學思想影響到一大批人,影響到一代書風。
正如楊守敬所說:“蘇東坡書,自是有宋第一,流傳既多,沾溉亦眾;二王后獨出冠時,別開生面。
”(《學書邇言》)
在宋代,學蘇書者甚眾。
蘇轍的字一如其兄,古拙剛健,晚年尤佳;次子蘇過的筆法近似乃翁。
黃庭堅出于蘇軾門下,先學蘇字,后自成一家。
又如周邦彥、李綱、陸游等,皆力學蘇書。
宋代士流以得蘇軾的書跡為榮。
黃庭堅曾說:“東坡居士極不惜書,然不可乞。
有乞書者,正色詰責之,或終不與一字。
元祐中鎖試禮部,每來見過,案上紙不擇精粗,書遍乃已。
性喜酒,然不過四五龠已爛醉,不辭謝而就臥,鼻鼾如雷,少焉蘇醒,落筆如風雨。
雖謔弄皆有意味,真神仙中人。
”黃庭堅在《山谷題跋》中記錄了一段故事:東坡南竄,議者請悉除其所為文,所在石刻多見毀。
徐州黃樓,東坡所作,子由為賦,坡自書。
時為守者不忍毀,但投其石城壕內(nèi),而易樓名“觀風”。
宣和末年,禁稍弛,一時貴游以蓄東坡之文相尚。
蘇軾所寫的碑,人們不忍毀掉;收藏其字的卻大發(fā)其財!宋以后學蘇書者,代不乏人。
明代吳寬、唐寅,清代張之洞等都是學蘇書的好手,而從蘇書中汲取營養(yǎng)與靈感的人更是不勝枚舉。
蘇軾其人其書,自當世世傳頌,百代風流!
蘇軾是宋代的什么家
蘇軾是北宋著名文學bai家、書法家、畫家。
蘇軾一生仕途坎坷,三起三落,他最重要的歷史成就不在于政治,而在于文學,他是宋代歷史上文學成就最高的代表,詩詞書畫加之散文,都能占有一席之地,甚至很多還是那方面的巔峰代表。
蘇軾是一個豁達之人,在因為反對新政,而遭到新政一派的誣陷貶謫之后,他雖然因為被貶謫而郁悶,但是一直都用自己的內(nèi)心來排解。他醉心山水,求得心靈上的平靜。
擴展資料
蘇軾是北宋中期的文壇領袖,在詩、詞、散文、書、畫等方面取得了很高的成就。其文縱橫恣肆;其詩題材廣闊,清新豪健,善用夸張比喻,獨具風格,與黃庭堅并稱“蘇黃”;其詞開豪放一派,與辛棄疾同是豪放派代表,并稱“蘇辛” 。
其散文著述宏富,豪放自如,與歐陽修并稱“歐蘇”,為“唐宋八大家”之一。蘇軾亦善書,為“宋四家”之一;擅長文人畫,尤擅墨竹、怪石、枯木等。
蘇軾在詞的創(chuàng)作上取得了非凡的成就,就一種文體自身的發(fā)展而言,蘇詞的歷史性貢獻又超過了蘇文和蘇詩。蘇軾繼柳永之后,對詞體進行了全面的改革,最終突破了詞為“艷科”的傳統(tǒng)格局,提高了詞的文學地位,使詞從音樂的附屬品轉變?yōu)橐环N獨立的抒情詩體,從根本上改變了詞史的發(fā)展方向。
蘇軾對詞的變革,基于他詩詞一體的詞學觀念和“自成一家”的創(chuàng)作主張。自晚唐、五代以來,詞一直被視為“小道”。柳永雖然一生專力寫詞,推進了詞體的發(fā)展,但卻未能提高詞的文學地位。而蘇軾首先在理論上破除了詩尊詞卑的觀念。
他認為詩詞同源,本屬一體,詞“為詩之苗裔”,詩與詞雖有外在形式上的差別,但它們的藝術本質(zhì)和表現(xiàn)功能應是一致的。因此他常常將詩與詞相提并論,由于他從文體觀念上將詞提高到與詩同等的地位,這就為詞向詩風靠攏、實現(xiàn)詞與詩的相互溝通滲透提供了理論依據(jù)。
蘇軾是南宋還是北宋
蘇軾是北宋時期著名文學家、書畫家,唐宋八大家之一。蘇軾字子瞻,生于北宋公元1037年,號“東坡居士”,被世人稱為“蘇東坡”。蘇軾在文、詩、詞三方面都達到了極高的造詣,堪稱宋代文學最高成就的代表,對后世產(chǎn)生了極大的影響。
蘇軾的部分經(jīng)典名句:
《水調(diào)歌頭》—“人有悲歡離合,月有陰晴圓缺,此事古難全?!?/p>
《念奴嬌·赤壁懷古》—“大江東去,浪淘盡,千古風流人物。”
《江城子·密州出獵》—“會挽雕弓如滿月,西北望,射天狼?!?/p>
《題西林壁》—“不識廬山真面目,只緣身在此山中?!?/p>
《和子由澠池懷舊》—“人生到處知何似,應似飛鴻踏雪泥。”
《和董傳留別》—“粗繒大布裹生涯,腹有詩書氣自華。”
《惠崇春江晚景》—“竹外桃花三兩枝,春江水暖鴨先知?!?/p>
《飲湖上初晴后雨》—“欲把西湖比西子,淡妝濃抹總相宜?!?/p>
《定風波》—“竹杖芒鞋輕勝馬,誰怕?一蓑煙雨任平生?!?/p>
《卜算子·黃州定慧院寓居作》—“揀盡寒枝不肯棲,寂寞沙洲冷?!?/p>
蘇軾的代表作有:
《水調(diào)歌頭·丙辰中秋》、《念奴嬌·赤壁懷古》、《飲湖上初晴后雨》、《浣溪沙·游蘄水清泉寺》、《江城子·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記夢》、《行香子·秋與》、《記承天寺夜游》、《題西林壁》、《前赤壁賦》等。